2007年12月6日星期四

政治態度

為了紀念英國BBC廣播公司國際臺成立75周年,BBC中文部与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新闻与社会研究所合作,于今年11月26日举办了《BBC新闻自由讨论会》,我觀看了他們關于新聞自由討論的視頻,這是一次對中國新聞自由、公民網絡空間現狀和未來過于樂觀的一次討論,不過倒不乏開放式的言論。然而,與會的幾位嘉賓中有個從聽眾中抽出來的學生嘉賓的言論讓我倒了胃口,什么"反動言論"、"北大BBS有個版塊(三角地帶)也是臭名昭著"、"不要拿西方的媒體自由來論中國的媒體自由"。這樣的小女生是典型的受過洗腦的80后,把"反動"、"中國要走自己的路"這幾個讓人窩心的陳詞濫調干擺乎,與新聞自由的論題反其道而行。這樣的同齡人我見得太多了,他們大多是既得利益階層的后代,從小生活條件優厚、人生路途四平八穩,加入共青團又如了共產黨,然后出國留學,他們是新的利益階層。

我對這個小女生的評價有我特別主觀的成分,請允許我對他人有所看法,實際上,我做這樣的評價沒有對他人道德上的否定,頂多覺得某人在智力上很頹,引用Keso的話就是"腦力半殘者",需要把他/她給打醒,不要犯這種傻。但我從來不會在評價某人的思想和意見用如下的詞匯:"反動"、"反動思想",因為這樣會把別人從道德上根本否定,十倍于我剛才所說的"被洗腦者"或是"腦力半殘"。"反動"這個詞太過于嚴重了,涉及到國家的安全和穩定,一般要謹慎使用的。智力和觀點上的評價的區別通俗地可以舉一個例子來說明,這種區別就好比一個男人在路邊店或是在酒店和女人亂搞和如果這個人和別人家的老婆偷情,對于前者可能人們會反應不大,有人還會說哪個男人不在外邊偷點兒,而后者就要在道德上被別人譴責了,這是區別很大的事情。


我不喜歡將某人的對世界的看法將其個人的道德水準聯系起來,無論是他/她的觀點與我自己有多大的不同,在我看來,這些僅僅是他們對自己的看法而已,每個人都有自由去思想。你想想如果某人的所說的話一味迎合你的胃口,你會覺得那個人是個正人君子嗎?我很反感我的同齡人成天將"反動思想"、"反動言論"等等不堪的詞匯掛在嘴上,在他們看來這個世界太多的假想敵了,這個國家太容易被一些不法分子、陰險歹毒的家伙給推翻了,以至于有一點風吹草動都疑神疑鬼的。在他們眼里,任何和主流不同的聲音都是不利于社會的穩定,批評政府的聲音是很危險的。 可是我想說的一點是:政府永遠可能是錯的,不要說極權社會,甚至是民主繁榮的社會也是經常出錯的,永遠需要民眾的批評和矯正,因為政府是公器,每個公民都希望政府能夠為他做點什么,但是肯定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時候都會有人在批評的。民眾對政府有意見是非常正常的,關鍵是看政府如何去回應這些民眾所反應的聲音,一個民主的政府會仔細聆聽民眾的呼聲,而專制政府則不敢面對,甚至會拼命壓制異議者。再則"反動"這一詞該由誰來定義,是政府還是民眾?政府完全可能站在人民的反面,而指責民眾"反動",比如說清末的慈禧那老婆娘也不是罵革命黨人"反動",結果呢,歷史很公平的。


我很看不起這種自輕自賤的行為,也很看不起部分類似的北方佬(這個詞不好聽、但也不想想"反動"這個詞用得恰不恰當),怎么能老拿上一代人的思維來看問題呢?看來還是英國人比較理性,最早將政治思想分左右,這就避免了爭論誰先進誰反動,最終造成人道主義的災難。事實上,也應當如此,不然的話,假設一方壓倒性的得勢,很有可能就像文革時期的"紅色恐怖",某些人看誰不爽就給他扣上"右派"的帽子,然后借機把他狠狠地整一番,多少人因此失去了生命。西方的民主國家,吵鬧十分激烈,但很少有聽說有人被投入監獄或因此失去生命,這是他們比我們高明的地方。

愛國主義是他們最后的遮羞布,中國有太多十分嚴重的問題得不到解決,似乎他們認為為了顧及國家的形象不允許披露一些有關中國的陰暗面,人民只許向西方世界宣傳正面的東西,否則就是不愛國。 曾金燕女士最近遇到了一個問題,一名母校武平一中的政治教師指名道姓說她給母校丟臉,因為她揭了祖國的丑,成了"賣國賊"。這樣的邏輯出現在一個政治教師的筆下,我不感到任何的詫異,那個行業就是著洗腦者的功用,目的就是為了當喉舌,充當意識形態的皮條客而已。我曾經和國外的一個教授討教過何為愛國主義(patriotism),當時他給我回復了說在美國有這么一說:"patriotism is the last refuge of the scoundrel",意思是"愛國主義是惡棍最后的庇護所"。后來,我才知道是這句話不是美國的哪位大哲說的,而是英國的偉大的思想家塞缪尔·约翰逊(Samuel Johnson)博士說的。人是這樣的動物,他們需要的是那些他們最匱乏的東西,這個世界永遠是只有地地道道的惡棍才需要打著愛國主義的幌子,任何他們口頭上的話都是謊言。我們該如何表示我們是愛國的呢?難道要我們像這位來自紐約的 紅老外這樣唱著"革命歌曲",告訴你他閑得蛋疼在玩你,在諷刺你,信不信?看看左上的圖片吧,我成心消遣你。我恶心道德高人孔慶東、朱鲁子之流那种的十足傻逼或是洗腦者丁小平那种貨色。


再回到那個迂腐不堪的問題,中國到底要不要向西方學習?這個問題本身并不難以回答,只是有些人劫持這一命題,將它扯到中國到底要不要走西方的路,然后詭辯一番,自以為很有道理地得出西方的體制不適合中國的實際情況。我覺得他們走進了一個死胡同,"向西方學習"和"走西方道路"是兩碼子的事情,把兩者混為一談無非是維護政治統治的目的。他們所堅持的西方世界扔掉的破鞋社會主義的正統又在哪?是毛老人家創造的嗎?別說是。還不是從西方人馬克思和恩格斯那里來的,就連共產主義構想的鼻祖柏拉圖也是西方人,也不是從西方學來的,不要以為石頭里真能蹦出孫猴子來。這不是很可笑嗎?還有很多人在骨子里還認為自己是大朝天國,以為自己思想已經豐富了,用不著向西方學習,把他們的那一套理論揉來揉去都成了咸菜干了,一點味道都沒有了。另外一個他們會鼓吹什么中國的國情特殊論,不過這也不是他們的創舉,袁世凱曾經就這么干過。這哥們死活不要臉,當了大總統還要復辟當皇帝。當皇帝要有個理由才能夠名正言順,這傢伙終於拋出中國國情特殊論,皇帝沒當幾天就一命嗚呼了。不過,有點是對的,他是淹沒在中國特色的口水中,然后歷史就瘋狂地重演。


我認為一個人的政治觀點在中立偏右一些會比較合適,遵循市場經濟原則,信仰民主和自由(沒有無限的自由)以及人權,尊重他人的宗教信仰,寬容一些,這樣于人于己都會有好處的。對于整個社會來講,觀點應該比較多元化,給公民足夠思考的空間和做決定的權利,這才是比較健康的,一方以絕對的優勢拼命打壓另外一方肯定會不利于社會的健康發展。但在中國的實際環境中,這種想法很難在失衡的世界中生存。在中國,要有自己的自由的想法太難了,誰叫我們生活在這樣一個思想匱乏的國家。他媽的,只要一轉身,那些思想的婊子就在身后立起了貞潔牌坊,在那摇旗呐喊。

没有评论: